今天是2023年4月25号下午6点,阴,离我遇见它已经过去了203天又5个半小时。
科学家说大脑里都是水,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,对于它来说,似乎是一种沉默的背叛。如果说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,我不会说是坐上了那班开往合肥的火车,但掩盖的伤疤莫非就不是伤疤了吗。纵使回忆的焰火已经黯然熄灭,我依然能靠它的余温来苟活。
人们常说,合肥是做大城市,合肥工业大学是所好大学,当我第一步踏上合肥的土地时,我并不是这么想的。走了半个小时没出去的车站像是潘神的迷宫,独立自主的交通卡系统屏蔽了我这个卑鄙的外乡人。这真的是合肥吗?是那个安徽的第二省会吗?没时间再问自己这些问题了,因为一个同学在昨天和我说,合肥工业大学不办了,在惊讶之余,我不得不加快脚步,试图再看这个巨人最后一眼。
人们下了车,我也下了车。地铁站外边似乎是同样的世界,和我过去18年同样的世界。复制粘贴的高楼大厦,区域特色的辱骂,猫鼠游戏的小摊,独具特色的门店,哦,这是合肥啊,我还以为走回过去了。鞋子和地面微小的震动和摩擦声使我不得不注视着眼前,反正都是一样的街道,走就完事了。抱着这样的心态,我走到了工业大学的门口。
原先人员通过的栏杆已经卡住了很久,扫描人脸的装置似乎因为孤独而脸色黢黑,唯一让我了解辉煌就是门前的校牌,校牌不会说话,所以它无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,一座原先的世界知名的大学怎么会凭空从世界上消失。翻过生锈的栏杆,我闯入了校园。突然,保安厅里传出来了声音:小伙子,你干嘛,没看告示牌吗,国防重地,闲人免进。我没敢回应,便按着原先的路线跑了回去。
我喘着气跑到了对面一座餐厅准备歇脚,老板见冷清的餐厅终于来了一位客人,热情的把菜单端了上来,看着如此这般,我也不好意思拒绝。我对着柜台说出:老双堡,要牛堡,雪碧。透过窗户,那片有名字的废墟躺在我眼前。想必当年,肯定有很多学生来这里吧。老板3分又48秒后把汉堡放到了我的桌前。饭来了,那就吃吧。第一口咬下去,牛肉碎和面包似乎在我的嘴里口交,那片粘稠的芝士如同精液一般覆盖了我的口腔。我的可尔蒙在身上疯狂的流窜着,最后汇聚在我的中堂,快感如同喷泉一般汇聚在最顶点然后天女散花。泪水随着感官一起喷涌出来。牛肉碎在我哽咽的咽喉里无法咽下,只能漂浮在我的嘴巴里。我无语凝噎,看着远处的合工,放下了汉堡,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。
所有不曾去过的远方,都是未曾谋面的故乡,或许这种乡愁才是情不自已的原因。
当我离开这家店的时候,看了一眼店的名字,西村小贝。
合肥工业大学去过了,西村小贝也去过了,可以回家了。
当我在地铁站等回程的地铁时,一个穿着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衣服的人飞奔向我这个方向,不出意外的撞到了我,当我准备起来的时候,看到了一张掉在地上的学生卡,合肥工业大学,莫非…….那个男人慌张的看向我,捡起学生卡飞奔而去。
我感觉没有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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